从今以后,旱烟袋对我更珍贵了。我可以从它看见两颗心:一颗是父亲的,一颗是情人的;一颗是农民的,一颗是书生的。这两颗心是这么不同啊!然而却同样充满了爱。都有痛苦的颤栗和呻吟,都有高尚的情操和牺牲。 如此一部伟大的着作
如此一部伟大的着作,从今以后,充满了爱都其书却屡遭禁毁,从今以后,充满了爱都其作者亦直呼不出。多灾多难、可圈可点的《金瓶梅》应该还原其本来面目,应该确定其历史地位,应该得到今人的公正评誉。
旱烟袋对我《金瓶梅》第三十三回提到:更珍贵了我《金瓶梅》第十回「义士充配孟州道 妻妾玩赏芙蓉亭」:
可以从它看颗是父亲的颗是书生《金瓶梅》第一回「西门庆热结十兄弟 武二郎冷遇亲哥嫂」《金瓶梅》还有一细节让人感叹。那是第33回一伙泼皮因为没勾搭上风流女人王六儿(给西门庆打工的韩道国的老婆),见两颗心却发现王六儿常与小叔韩二通*,见两颗心就找机会将两人当场抓住,绑在一起游街。旁边围观的有一老人评说道:“叔嫂通*,两个都是绞罪”。你读到这时还会以为老百姓们还是讲法律、有正义感的吧?不,包袱抖开后此老人却是扒了三个媳妇的陶扒皮,被旁边人奚落一句“你老人家深通律条,这小叔养嫂子的,便是绞罪。若是公公养媳妇的,却论什么罪”。羞的这老人赶紧低着头溜了。《金瓶梅》是不相信有所谓正人君子的好品行的,那些是嘴巴上说说的东西而已。《金瓶梅》里面卜龟儿卦的老婆子,,一颗是情有痛苦的颤对李瓶儿说:,一颗是情有痛苦的颤奶奶尽好匹红罗,只可惜尺头短些。这样宛转的比喻,我很是喜欢。但是红罗无休无尽,也未免惹人嫌,除非家里是开布店的,像盂玉楼的第一任丈夫那样。
《金瓶梅》里面的人物,人的一颗是然而却同样男男女女,人的一颗是然而却同样林林总总,我个个都爱——因为他们都是文字里面的人物,是写得花团锦簇的文字里面的人物,是生龙活虎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我知道倘使在现实世界里面和他们遇见,打起交道来,我是一定要吃亏的。现在,他们被拘限在书里,在我从小便熟悉的文字里,我可以爱得安心。《金瓶梅》里有很完美的形象,农民的,却没有一个健全的人。西门庆,农民的,潘金莲,应伯爵,是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三个人。笑笑生把他们刻画得入木三分,跃然纸上,读着读着,看到他们差一点就要走出书中来,不是为别的事,却是要把你也拉到书中去。任凭你用什么道德尺度去评判他们,这三个人仍是在认真地扮演自己的角色,完全不会顾及你的感受。他们是最本色的人。然而,形象塑造虽然“perfect”,但是并不意味着这些人物“healthful”,《金瓶梅》里没有一个健全的人。拿最最纯洁无辜的迎儿--武大郞的女儿,大英雄武松的侄女--来说,性格都是扭曲的--她的生活环境(由她老爸、大叔,后妈潘金莲,邻居王婆等这些元素构成的整个清河县),不可能让她有机会健康成长。李瓶儿也有童年,潘金莲也有童年,都不比迎儿好多少--她们的扭曲,畸变,是整个后天的熏染和教化造成的。《金瓶梅》里的女人们,都是生活在下水道里的美人鱼。(《下水道美人鱼》是日本的一部电影名字)
《金瓶梅》乃是天下第一奇书也!这两颗心是这么不同不幸长期以来,这两颗心是这么不同被冬烘先生和一小撮假道学家、伪君子们列为诲淫秽书,横加禁止。中国古典小说中,《水浒》以“诲盗”闻名,而《金瓶梅》却是以“诲淫”而着称于世,二书均算得上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奇观了。而且特别有意思的是,《金瓶梅》作者明显对《水浒》中潘金莲一节情有独钟,但他确乎有意要与施耐庵贯穿《水浒》全书中的“英雄主义”精神背道而驰,有心着眼于描画有血有肉的俗人俗事和世事的千奇百态,所以以致最后竟把《水浒》中的这段故事作为开始,借来演绎出这部惊世骇俗的大作来。尽管这些关联,但《水浒》一书的流传相对却要幸运一些。恭逢一位以造反起家的“匪徒”天子,不以“盗贼”为耻,并专爱号召大众造反有理,多少也还曾大力出版发行《水浒》用于其权利政治的目的。对比之下,《金瓶梅》的运道就要惨点儿,假道学家毒害华夏文明几百年以来,国人早已不自觉地被阉割成了谈性色变、谈淫为耻的精神上的“东亚病夫”,这部千古奇书,却因这“淫”讳,一直被禁、被封。便是在“改革开放”的“新纪元”以后,也只是限定在国内少数研究者和海外才有发行。
《金瓶梅》女主角是李瓶儿,栗和呻吟,不是潘金莲;作者在《金瓶梅》中以文学折射的方式,栗和呻吟,倾诉了蕴积胸中的苦闷,揭露和鞭笞了仇人的卑鄙和罪恶。西门庆是作者仇人的化身;李瓶儿是作者之母的文学化身;潘金莲只是作者从《水浒传》中借用的代人受过的剪拼人物而已,是被揭露、被批判的淫妇典型;陈经济是作者在书中的报仇化身;贪财的吴月娘替西门庆偿还了风月孽债;西门庆最后只落得一个断子绝孙、陪了夫人又折兵(妾婢)可耻而又可悲的下场,堪为千古贪财好色者戒。1976年后思想解禁,都有高尚学术逐步走向繁荣,都有高尚《金瓶梅》研究获得新生,尤其是八十年代初开展的作者争鸣更使它骤然成为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一大热点。面对“兰陵笑笑生究竟是谁?”这一金学的最大谜团,新时期的研究者多方求索,严谨考证,并进行极其激烈的论战,其参与者之众,求证材料之细,持续时间之长,使得前二时期的作者研究无法望其项背。迄今为止已发表考证、综述论文计百余篇,提出作者人选凡五十余人(包括未坐实某人的)。
2、情操和牺牲《金瓶梅》是根据《水浒传》中武松杀嫂的故事,情操和牺牲演出一支,敷衍成百回巨蓍的。然而二书有一个不太引人注意却又不可小视的异点:《水浒传》中故事发生在阳谷县,即武大、武二、潘金莲是清河县人氏,而西门庆是阳谷县破落户财主,武松为寻哥哥武大,途径阳谷县,打死老虎,做了都头,不意却在阳谷县遇到兄嫂,于是发生了与西门庆打斗的故事。而在《金瓶梅》中,作者却将清河与阳谷换了一下,写武氏兄弟是阳谷县人,潘与西门是清河县人,武松在清河打死老虎,做了都头,并遇到了已娶潘金莲的哥哥武大,即故事主要在清河县。一般认为作者将地名搞错了或他种原因,均将此问题看得过于简单。而我认为既非搞错,也非别因,相反,是作者出于精心策划,目的仍在“太仓”。经我考察《清太仓城图》(清亁隆年间《直隶太仓州志》),太仓城(明清太仓城该不会有大的变异)河道桥梁星罗棋布,其中太仓塘上既有“清河”,也有“清河桥”,难道这不是《金瓶梅》将《水浒传》中“清河”与“阳谷”对调的秘密所在?2、从今以后,充满了爱都小说中人物“杏庵居士”暗隐王世贞别号“息庵居士”
2﹒第二十回:旱烟袋对我郑玉卿、李银瓶、李师师三人之间的性游戏3﹒第二十三回:翟员外、李银瓶、郑玉卿之间的婚姻与外遇关系更珍贵了我2005.11.28于河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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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对!这正是我喜欢何叔叔的地方。用我们中学生的话讲,我觉得何叔叔"不俗",而那个许恒忠,却叫人觉得"俗"。"俗",真"俗"!妈妈和何叔叔交朋友多好哇!要是拿爸爸和何叔叔相比呢?我爸爸比何叔叔好看得多了。爸爸两条细长细长的眉毛下面有一双细长的眼睛,双眼皮。鼻梁又高又挺直。嘴巴是长悠悠、薄悠悠的菱形。整个面架子的线条多么柔和啊!好像是最有功夫的画家画出来的,这位画家画的时候,手不曾抖动过,心不曾摇晃过,所以画出来的线条又滑顺、又匀称、又自然。可是爸爸有个性吗?在照片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妈妈从来不愿意和我谈爸爸。许恒忠还在我家里。烦死人了!
- · "过去我对不起孩子。今后我准备补偿。你连这样的机会也不肯给我吗?你看,我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还有......"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夹子,抽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这个,我一直带在身边
- · 反右时候,C城大学百分之十的学生被划成右派。他们的情况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何荆夫我却还记得。因为当时就为他的问题,我与章元元闹翻了。她骂我是扼杀青年的刽子手。章元元病危期间,我去看她,她把我赶了出来:"要是你还有良心,就把那些年轻人一个一个都给我找回来!"可是我知道,有几个人已经找不回来了,永远找不回来了!章元元留下的唯一的遗嘱,就是不允许我去参加她的追悼会。这真是一个绝情而又固执的老太太!对那些小青年,我们是搞得过头了一点。小青年嘛,有些右倾思想,又有些不健康的感情、意识,是人民内部矛盾嘛,应以教育为主,我们却把他们当作敌人打了。效果不好哇!可是这能怪我吗?我也是执行上级的命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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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说,戴厚英写《诗人之死》,是由于抒发胸中郁积着的感情的需要,其表现方法还是传统现实主义的,那么,《人啊,人!》的写作,则是对人生经过认真反思的结果,在思想观点上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由批判人道主义而宣扬人道主义,同时,在艺术形式上也吸收了许多现代主义手法。人道主义和现代主义,在当时都是十分敏感的问题,所以小说出版以后,一方面在读者中大受欢迎,另一方面,也就被某些人抓住了"把柄",成为新一轮文艺批判的靶子。发动这场批判的当然是上海某些人士,由于气候适宜,很快就推向了外地;不但进行思想批判,批判文章、批判大会、批判班子,应有尽有;而且还采取了行政措施,免去了她教研组长的职务,剥夺了她上课的权利。当时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但并没有压垮戴厚英。她认为自己没有错,就是不肯检讨。如果说,以前她是听命于上面的指挥棒,只不过是一架写作工具,那么,现在她要放出自己的眼光,保持独立的个性了。而当她认准了一个道理时,她是决不会回头的。她在她的散文中多次引用苏轼的词句:"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既表示了她要冒着风雨行进的决心,也表现出她对前途的憧憬。
- · 兰香终于拗不过我,自己转过了身子,可怜巴巴地依偎了过来。问我:"你后悔了吧?"
- · 事情还是与王胖子有关联。总编辑叫我写一篇文章,批评一个戏。我认为这是一个好戏,不肯写。总编辑生气了。他对我说:"好吧,我找别人去写。不过老赵,我觉得你应该加强组织观念。你在我们这里工作,我们就不能叫你做点事情吗?"这是什么话?凡是分内应做的事情,我什么没有做呢?难道在他领导的报社里工作一定要像当年的奴隶一样把全部自由都交给他吗?可是他却把自己驾驭别人的欲望叫做"组织观念"!我顶了他:"这不是我的分内事。我是记者。"他冷笑着说:"你倒很认真地划分内分外了。前几年你不是很随和吗?"想往政治上扣了!我才不在乎。我说:"在魔鬼当权的世界里,我不能要求做人的条件。在人的世界上,我当然要做一个人。"我给他留了一点面子,没有说:前几年你不是也很"随和"吗?你给江青写了几封检讨信,不过江青没有理睬你罢了!灵魂本来是准备出卖的,但是没有卖掉。既然如此,应该清洗一下落在灵魂上的灰尘才是,为什么反而夸耀起来了?
- · "那你还是不赞成。"他肯定地说,"这是因为我们有不同的父亲。"
- · "是的,奚流曾经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人。当年打仗他很勇敢。在五十、六十年代,他也不失为一个称职的干部,尽管他身上还有肮脏的一面,虚伪的一面。可是现在,他的价值只在于让人们看看一个共产党员怎么会堕落成一个低级趣味的人,思想僵化的人,心胸狭隘的人。"
- · 奚望打开三楼上靠厕所的一间小屋。多么寒伦的小屋哟!除了一只破旧的木板箱和几只装书的木架子外,没有什么可以叫做家具的东西。屋内放了两张硬架床。何叔叔睡的是下铺,上铺乱七八糟堆着东西。另一张床空着,奚望说,常常有家在外地的教职员工把自己的亲友安排进来住一两夜。多么土气的被褥哟!大红花哗叽的被面已经褪成灰紫色,有几个地方露出了棉花。枕头又小又硬,上面铺着一条普通的毛巾。
- · 要是小孩子来参观了木偶片的制作过程,他们还会那么认真地赞美银幕上的英雄,对着恶汉举起手指"啪!啪!"地打吗?我想会的。因为艺术境界不同于现实生活。
- · "这一关我们不能不把!而且,我们这样做也是对何荆夫的爱护。他不应该忘乎所以,以为现在什么修正主义的货色都可以拿出来了。"
- · "什么风声?"
- · 论年龄,我和厚英是隔代人。我们之间可说是忘年交。1949-1979年间,神州大地接连发生几次大折腾,把人心都搞乱了。人民共和国成立时,她才只有十一岁。厚英基本上是在红旗下长大的。她积极向上,敢打敢冲,因而在动荡的年月里,也做过日后反悔的事。问题不在于她那个时期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而在于她的动机:她是出于真诚。后来她在认识上起了变化,那也是反思的结果。
- · "是的。不可能有别的理解。"我肯定地回答。
- · "来,憾憾!这是你的爸爸!"我拉着憾憾,推到他面前。这是一部什么电影里的镜头吧?对了,是一部外国电影。父亲来看自己的非婚生子,被遗弃的母亲为了孩子承认了这位丈夫。那位父亲还是单身。名正言顺,破镜重圆。可是,我今天所扮演的角色呢?"憾憾,这是你的父亲,叫爸爸。"憾憾叫他一声"爸爸",然后回过头来叫我一声"妈妈"。这算一种什么关系呢?人们会怎么看我?说我宽宏大量,还是讥我软弱可欺?
- · "何荆夫也在提倡解放个性吧?"我问。
- · 她的眼朝我一闪。可是又立即对我摇着头说:"这不可能。他有那个女人了。何叔叔,你说他们会离婚吗?他们合不来呀!"
- · "不要紧,今天情况特殊,功课完不成,妈妈不怪你。"
- · 我没有想到孙悦会到医院里来看我。我想这是奚望和憾憾促成的。
- · "怎么个可怕法呢?我倒想听听。"
- ·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写文章。没有人通知我:"依法剥夺你的出版言论自由。"但我知道,这位同志是好心,我点头答应了。从人治走向法治,得慢慢来,不能急。
- · "我是怎么和冯兰香搞到一起的呢?......总之,是我对生活采取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我玩弄了自己的感情,也玩弄了自己的人格。......"
- · 我很少在别人面前这样流泪,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啊!我悲悼的好像不是章元元,而是我自己。为了我过去的悲苦和今天的孤独,我放声地哭了。我希望有一只手来擦干我的眼泪,有一颗心来慰藉我的灵魂。我希望有人倾听我、关注我、哀悼我......
- · 在文化革命运动中,厚英的经历更为曲折。开始时,她响应领导的号召,坚决保卫上海市委,而且还走出机关,与北京南下的红卫兵辩论。当时,采取此种态度的人很多,其实也是"反右"运动以来的思维定势使然。后来人们发现,最高领导是支持造反的红卫兵的,于是,除"牛鬼蛇神"而外,一下子大家都变成了造反派。造反司令部林立,造反司令就像时下的公司经理那么多。作协文学研究所的青年人还算比较谦虚的,他们只成立了一个战斗小组,从毛泽东诗词里借来一个名字,叫"火正熊",戴厚英被推为组长。后来,在联合掌权时,她也因此而忝列领导班子,为作协上海分会革委会的"第四把手"。但不久,却因为参加第二次"炮打张春桥"事件,而处于挨整的地位。--其实,她也只不过是听命于第一把手,到街上去刷了几条标语而已。
- · "你到哪里去?""随便走走吧!"
- · 我又想"随地吐痰"了,但还是忍耐住了。我冷冷地对他说:"王主任,你完全听错了我的意思。我宁可作一个跛足而有心的人,不愿作一匹只知奔跑而无头脑的千里马。"
- · "你到哪里去?""随便走走吧!"
- · "朋友,且慢担心。我承认,我从资产阶级人道主义那里汲取了营养。但是,我还是要把资产阶级的帽子还给你。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只是肯定和实现少数人的个性,而要多数人为少数人牺牲,过着非人的生活。这种人道主义无疑是虚伪的。然而,还有另一种人道主义,那就是马克思主义的人道主义,它要解放全人类,要每一个人都成为自由的、独特的个体。读一读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这一段话吧:'而在共产主义社会里,任何人都没有特定的活动范围,每个人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社会调节着整个生产,因而使我有可能随我自己的心愿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但并不因此就使我们成为一个猎人、渔夫、牧人或批判者。'这是多么诱人的境界啊!在这个境界里,每个人都成为自己的主宰。朋友,你不认为马克思主义赋予了人道主义以最彻底的、最革命的意义吗?你不认为为了达到共产主义的理想境界,我们必须消除一切压制人的天性,扼杀人的个性的封建残余吗?难道你认为,封建的专制主义对我们是永远合适的吗?是温暖如春的、难以割舍的吗?"
- · 我是想让奚流看看孙悦的真面目,想不到奚流却把注意力放到抓方向、路线上了。他感到自从号召解放思想、开展关于真理问题的讨论以来,"整个的"方向、路线都出了偏差。他没说"整个的"是指整个的学校还是指整个的党和国家。但据我的体会,绝不是单指学校。他说,这样下去的话,国家要乱了,党要修了,就像斯大林逝世后的苏联一样。他相信总有一天中央会发现问题的。"问题就出在这批知识分子身上。每当我们纠正错误,调整政策的时候,就有知识分子跳出来从右边进行干扰。当然喽,这里面有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少数真正的右派分子想再次起来改变国家的方向。大量的人是思想混乱,头脑糊涂。像孙悦这样的人就是头脑糊涂。应该给她敲敲警钟。不然的话,第二次反右斗争的时候她就要犯错误。"
- · 未必同归。
- · "是的,几乎三天两头在一起谈心。"儿子回答,像挑战。
- · "嘻嘻!有趣!你在做梦吧,游主任?"又是奚望的声音,奇怪,我怎么又看不见他了?我用力揉揉双眼,原来奚望站在我面前,而我还睡在床上。真见鬼!那幅可恶的漫画!
- · "总可以解决的吧,按党的政策办嘛!"孙悦审慎地回答。奚望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的阴影。他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向上铺的床栏拉了三下,像练臂力。我知道,这是他掩饰或调节情绪时的习惯动作。
- · 我没有表示感谢。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有什么可感谢的呢?而且有感谢就有清算,我又该向谁清算呢?
- · "星期天自己要开伙了?"我搭讪说。
- · "憾憾,累了就别读了。出去玩玩吧!"妈妈对我说。